第四章劫灭
蓝色的灯光，墙壁上以蓝色为底装饰海草、海星来渲染海底的景色，室内排列一片一片，一块一块的厚重玻璃。男女老弱的游客们看着鱼缸里的生物微笑着，这里是人们在繁忙的工作中释放，和家人一起度过假期的地方之一。
这是为了最重要的孩子，利用短暂的假期，一家人来到这里给年幼的他们科普生物知识。希望这里化作一段美好的记忆。留在心中。
扇贝观赏区，少女全神贯注地盯着躺在沙子贝类。似乎对扇贝“张嘴”的动作非常感兴趣。
『小语，给。』
封天耀买了一条首饰送给这个好奇心妹妹。
『这是？』
天语低着头，小脑袋慢慢靠近这条贝壳首饰。好奇着为什么他不会像里面那些同伴一样张开嘴巴？
『这里的纪念品。』
『纪念品？』
少女伸出手指轻触首饰，两片贝壳互相碰撞发出奇妙的声音，这声音就像来自大海一样。天语嘴巴微张，感叹着。
『拿着吧。』
『嗯~』
天语眼睛变得闪闪发光，双手接过礼物后，一会看看水中的扇贝，一会看看手上的饰品。就像孩子一样，对未知事物充满期待。
天耀轻笑，天语能喜欢贝壳手链。说实话，在商店的时候，自己犹豫了很久。不知道女孩子会喜欢什么，也不知道一般哥哥会送什么给妹妹。但是，天赦送了衣服，自己没道理不做点表示。转身看着天语关注扇贝的眼神，那样的沉迷、好奇。内心纠结了一阵子后，决定买下来，如果她不喜欢，另外再做打算。
『天语，天耀。先过来拿一下。』
妈妈——溏心双手捧着三杯沙冰在胸前，双手冻得看不到血色。脸上强颜欢笑。天耀小跑过去，从母亲的双手接过冰沙。
『妈，你这样会冻伤的。』
『本来打算叫你过来的，看见你为妹妹挑礼物。就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。』
溏心双手有些哆嗦，可能是影响了身体的温度感知，一句话下来有些跌宕。但，身为儿子，也不好责怪什么。
『没事吧？』
天语靠近母亲，拿起母亲的双手贴在自己的小脸蛋上，微笑着。
『啊～好暖和。』
寒冷的感觉逐渐散去，温暖的体温透过双手传达到身体每一个角落。
『真是妈妈的小棉袄啊。』
溏心一把抱住天语，在她的小脑袋上蹭呀蹭。这场景怎么说呢，主人偏爱宠物？
『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，手、有点快撑不住了。』
零度左右的寒冷穿透，谁能顶的住长时间握持啊。好冷~
『呼~』
深入水族馆，便是鲸鱼展示区，这里刚好有提供给游客休息的桌椅。封天耀把冰沙都放在桌子上后，双手捧在嘴巴前，呼出热气流。尽快让手感温度恢复正常。
『鲸鱼？』
天语坐下来后，蓝白色的海景映入眼帘。扁平的魔鬼鱼，挥动两片翅膀在水中遨游。海龟因为背着沉重的龟甲，导致经常会跟白点的虎鲸碰撞。如果能从观赏玻璃下面观看的话，这里彷佛就像是海底一般，阳光透过海水直射到海底，形成一条白色光柱支撑海洋。游客在鲸鱼肚皮的下方，海底的美景、生态气息一览无余。
『天语，看那里。有条小鲸鱼，有可能是他的孩子。』
大约在母鲸范围100米内，小虎鲸正扭动着身躯慢慢游过来。途中，发出叫声想要引起母亲的注意。
『叫声挺大的。』
双手缓过来后，天耀吃了一勺沙冰。嘴里叼着塑料勺子，不解风情的说道。这个实在不能理解，都是这个世界里随处可见的生物。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圈养而已，和这里的人一样。
『我先去上厕所，很快回来。』
口袋的终端机接收到新信息，点开讯息留言。封天耀离开座位，向母亲汇报自己的行动。动作自然和表情淡定、语气和平时一样，一套操作下来行云流水。然后，快步离开这里。
昏暗的通道内，灯光微弱。根据信息的内容，会有人在这里和封天耀见面。可是，这里一眼望去一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，只有脚步声的回音在通道里来回徘徊，一遍又一遍的传入耳朵。背后还有一个黑影，鬼鬼祟祟地跟在天耀身后。
『辻乾，你这么胆小。加入劫灭能做什么？』
封天耀没有停下来，更没有回头。凭着自己的感觉，自言自语。
『真的是你啊！早点说话不就行了吗？』
背后传来细柔的声音，辻乾加快脚步走上来，试图提高音量来掩盖自己的语气。
辻乾这个人非常社恐，除非跟他打好关系。不然，说话的语气会非常柔弱，容易让一些特殊群体浮想联翩。原因嘛，当然是脸。虽然，头发每天都是乱糟糟的，偶尔还会看见呆毛竖起来。但是，只要搭配好衣服，无论他的发型是什么样子，都是实打实的帅哥。
『现在你知道是我了，麻烦你带路吧。』
『没问题。不过，现在外面很危险。要不要再等等？』
『等等？你在开玩笑？怎么？怕死？』
『有点吧。毕竟，人怕死才是正常反应嘛。』
辻乾低着头，脚步慢了下来，声音越说越小，这是默认了天耀的说法。
『过了，入口在这里。』
辻乾突然停下来，指了指右手边的墙壁。
『穿过去吗？』
『这样就可以。』
辻乾双手按在金属墙壁上，动用全身的力量推压。
墙壁凹下去一块，遮挡壁移除，露出电梯门。
『走吧。』
两人进入电梯，闸门关闭，开始下降。大约两分钟后，到达目的地。辻乾走出电梯，像导游一样为封天耀介绍这里。
『这里是废弃区域，听说曾经是应急的工厂，后来……』
『别废话了，指路。』
天耀扯着辻乾的领子，往通道前走。一路上，天耀一边走，一边打量着这个废弃区域。破旧的仪器，生锈的管道，密密麻麻的排序方式。不仅如此，还能闻到铁锈的气味。最奇怪的是，不是说废弃吗？灯光为什么会这么亮，就像是有人会定时过来检修。
『等一下，我们要穿上特定的服装才能出去。』
『服装？』
辻乾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衣柜，是老旧的推拉门设计。但是，干净且崭新的外貌显然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拉开门一看，一共有三层，中间是一体式的防护服，上方是氧气罩头盔，下方就是挂在后背的小型供氧设备。
『很干净吧，老大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过来整理。说什么这是人类文明的荣耀，要好好对待……』
『荣耀？』
『对，就比如说这是灾难世代前，人类为了上太空而设计的宇航服。原来是非常笨重的，这是改进后的版本。』
着装衣物时，辻乾又开始自说自话的导说起来。
『前面就是了，对吧。』
『啊？嗯，是前面。』
辻乾似乎不太想出去，不断地找话题想拖住天耀的步伐。可惜，没用。
『害怕的话，留在这里。』
『不太好吧。』
如果可以的话，当然是留在这里。可是，他想克服自己的软弱，又害怕自己受到危险。两种矛盾的想法在大脑里互相碰撞。而且，这次的安排是大伙推自己过来的。目的也是显而易见。
『那是你的选择。』
『……』
死就死吧。辻乾甩甩脑袋，抛开迷茫，追了上去。
嘎嘎嘎——
两人转动门阀，拉开密封闸门。封天赦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，门外有类似维修台的地方，边上还有围栏，目的应该是防止人员跌下去。
此时，他的心情有些激动。终于可以亲眼目睹外界的全貌，真正的世界。
『小心点。外面还在战斗。』
天耀一步一步的走到维修台，环视周围的世界。目前所有的景象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，这里和里面不一样。自然的风，天然的海水，就算颜色变了也不会掩盖掉他本来的气势。此刻，他已经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，辻乾就算再怎么呼喊，也不会传入他的世界。
『那就是……龙？』
目测距离约168米的海平面上，夜罗刹站在水面上，激起一阵水花。眼睛望向天空的敌人。巨大的身躯，棱角分明的装甲，就连上面流动的纹路都被天耀看得一清二楚。
『封天耀，小心点。别掉下去了。』
辻乾在维修台上双手死死地握住栏杆，明明岛屿没有任何晃动，却害怕自己会掉下去。
『麻烦了，没想到会遇上适格者。』
『稍微能打点而已，别浪费时间。』
又是打了半天被打到水面上，夜罗刹有些无语了。这就是欺负弱者的后遗症吗？接二连三的大意。
『有一段时间没有和适格者对上了，身体有些迟钝了。』
『少废话，赶紧上。不然，换我。』
『刚刚只是热身，现在才是开始。』
封天赦甩一下手臂，双手分别生成火球和水球同时甩出去。目的不是为了打中对方，而是产生烟雾。
『就是现在。』
浓厚的烟雾包围住了猎物，这个时候就是猎人登场的时候。小腿后退一步，用力一蹬。冲进烟雾中，贴到他的脸上就是一拳。黑色的类人型龙种，被打飞出浓烟中。
普通的融合型龙种，融合后的外观和傀儡型没什么区别，只是少了仿生装甲和没有驼背的姿态而已。
『别死了，黑色的杂种，』
封天赦掰了掰手指关节，趁他还没着落到海水中，再来一下。
『呜哇——』
看见封天赦正在接近自己，黑色龙种在慌忙之中不分风、火、水、电的属性释放攻击技能，这种状态的攻击无非就是直线球式，连预判都忘记的那种。
咻咻咻——
『罗刹！』
穿梭在各类技能堆中，在离黑色龙种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。在脚底下生成薄薄的镜面黑洞，以此作为落脚点。膝盖弯曲，利用冲刺动作产生爆发力，再次冲到龙种面前。右手腕装甲上覆盖三层雷电网，在他还没淹在水里之前，再来一次拳击。这次，可不是普通的拳击，是雷电拳击。
嘭——嘭——
第一声响是拳击产生的音爆声，第二声响是落水的声音。
『喂，你把他打下水。猎物不就溜了吗？』
『当然是下水捕鱼啊。』
说完，天赦跳入水中。内心的想法是，这个沙包还需要拿来练手，不能这么容易死。
没入水中后，龙种果然还活着。不过，行动能力已经大不如前，动作变得有些缓慢。这丝毫不会影响天赦要拿他练手的心情。
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，速度极快。每一次的攻击都是直击要害和重要关节，没多久，龙种便动弹不得，
『上去吧。』
一个抬腿，龙种被踢出海里。然后，开始下坠。
『玩够了。再见。』
龙种将再次落入海水的瞬间，被封天赦伸出左手掐住脖子。右手活动活动后，笔直地刺入胸膛，挖出龙种的心脏。夜罗刹舔了舔舌头。
『终于可以品尝到融合型的味道了。』
鲜红的血液，生命的温度，还有跳动的血管。**裸地暴露在空气中，慢慢地变成一团光球。最后被夜罗刹吸收进体内。只剩下冰冷的尸体，这个可不能吃。要交给舜尧博士，用于制造齐格飞用的。
『好强。』
在一旁目睹的封天耀不禁感叹道，从自己观场开始到结束也就一分钟左右。
『我们回去吧。』
辻乾在一旁提议道，外界的一切都是危险的。只有在堡垒中才是最安全的，哪怕这是自我安慰。
『你先回去。』
封天耀转身拒绝，发现门的周围居然有梯子嵌在泥土里，长度延伸到岛屿表面。看看外围的其他地方，还是泥土。黄泥，黑泥两种不同颜色的泥土混杂在一起。
天耀伸出手握住梯子的台阶，用力摇晃后，梯子没有摇摇欲坠。身体开始行动起来，爬上表面。
呼——
夜罗刹拖着尸体飞到岛屿前端，掠过天耀。细小的人类，如同蝼蚁，不会被巨龙观察。
『下来吧！上面没什么好看的！』
辻乾在下面大喊，封天耀依旧选择无视。继续往上爬。
『墙壁……』
来到表面，天耀看着前面的铁壁。抬头仰望，伸出右手贴在上面，就算是隔着一层防护服也要这个困住人类的牢笼刻在脑海里。
哗——
『有个体型巨大的生物正朝我们过来。速度很快。』
『释放傀儡龙，全舰一级警戒。攻击模式。』
仄曦司令下达最高警戒指令，这怎么可能！量子电脑不是说这条航线不会遇上寂静龙吗？
海里的巨大型生物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寂静龙——塞壬。他的恐怖不仅是那比岛屿还大的体型，还有那把活物吞入腹中抽取生命能量再从嘴里吐出来。给予躯壳另一种活着的方式，变成自己的提线人偶，以此实现人海战术。
『经验龙？』
夜罗刹看见出击了五十多只傀儡龙，这个规模一看便知道这次谁来了。松开尸体，螺旋式升上天空，俯视海洋。
『天赦，罗刹。老样子。』
事态紧急，仄曦接通与封天赦他们的通讯。没有多说什么，非常简洁地传达作战。
『这次轮到我来操纵身体。』
『行，该你表演。』
终于轮到自己表演了，夜罗刹活动活动身体，准备一下。
岛屿周围的海面上，一条条黑影逐渐浮现。密密麻麻地，就像出门的蚂蚁即将回归巢穴一样围住洞口，准备回家。
『射击！』
岛屿上浮，各部位武装展开。先发制人，导弹齐射，主炮同上。
傀儡在弹幕发射同时扩散在岛屿周围，全力清除活尸体。消灭活尸体的办法只有一个，打成肉泥。
『这是？』
远处，战火正在慢慢向岛屿靠近。天耀慢慢从表面爬下来，辻乾躲在闸门后面，吓得双腿瑟瑟发抖。
『别看了。快回去吧~』
如果手里有望远镜，他一睹那些黑影的黑容。但是，辻乾已经快要到极限了，整个人都倚靠在门内的墙壁上。看在没有抛弃自己的份上，无奈之下，便同意了。
『一二、一二、一二……』
双人合力终于关闭了沉重的闸门，随后，头顶上的装备开始释放消毒气体。
『还是在里面比较安心啊。』
辻乾摘下头盔，长舒一口气。他终于找回了安全感。只是，封天耀觉得有些可惜。他非常想亲眼看一下，撼动海洋的生物，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忽然，岛屿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。
『小鬼，赶紧离开这里。』
天耀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，四周看了一圈。没有发现第三个人，而且，这个声音不像是人类的声音。
『别磨蹭，那家伙要撞上来了。』
『额？』
咔——咔——
岛屿再一次摇晃起来，而且，比刚刚要剧烈10倍以上。
『他还会再来的，快回去。』
声音再一次传来，天耀看了看辻乾。还是抱着头浑身发抖，看样子是没有听到那个声音。不然，肯定会有大动作。那，赌一把，相信那个声音。不知道他提醒自己，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。拉起一旁的辻乾就开始跑起来。
『等等，衣服……』
『别管他，那家伙直接撞击岛屿，电梯可能会停止运行……』
防护服还没来得及归还原位，辻乾又被扯着领子拉走了。既然要逃的话，就不要在意琐事。电梯门合闭，在上升途中，岛屿再一次震动。幸好，电梯没有因此停下来。
岛外
『罗刹，10点钟方向。』
『看见了，再次成为我的腹中餐吧。』
罗刹俯冲下去，直线冲向水中那个巨大影子。
嘭——
『什么？！』
在即将达到的时候，下面冒出一大批活尸体，跃出水面抱住夜罗刹。
『额……』
十几条野兽型的活尸体，像叠罗汉一样。利用不平衡的重量，让夜罗刹失衡，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坠入海中。
『别小看我！』
被围在尸体堆夜罗刹右手握拳生成黑洞，压缩成圆环。飞出去，操控飞行轨道把身体的累赘全部切割掉。
『再来！』
再打出四道黑洞圆环，夜罗刹周边的活尸体全部都被切的碎片。
『龙呢？』
环视了一圈，周围没有巨大的龙姿。不可能啊？这么大的体积没道理会突然消失，难不成是活尸体制造的假象？
『下面！』
『下面？』
罗刹低下头，一个巨大的龙头出现在眼前，距离越来越近，来不及采取行动了。
噗——
夜罗刹被顶出水面，换了一个方向再次落入水中。这个景象……有点像跳水运动员的姿态，只是多了一个龙头作为跳板。
噗通——
『什么情况？那家伙不是一个移动的粮食舱吗？』
夜罗刹半截身体露出水面，狠狠地敲砸水面。不一会儿，夜罗刹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，往水下拽。
『啧，你们、不够看！』
夜罗刹手臂举过头顶，张开手掌，黑洞生成。像投球手一样，把球投出去。
黑洞命中敌人的瞬间，体积快速增加。一百多只的尸体龙被增大的黑洞，吞噬殆尽只留下一丝丝碎肉在水中漂浮。
『塞壬。很好，你学聪明了。』
罗刹被激怒了，一直以来只有他戏谑猎物。哪有反过来的道理。
从刚刚被偷袭之后，就一直没有给喘息的机会。不断被活尸体淹没，这是要把对手耗死的节奏。
『那是？』
正下方，活尸体正聚集在一起，他们先是抱成一团，然后，血肉溶解、交融、互相填补，变成了一只巨齿鲨。皮肤腐烂，龙的骨头还暴露在外面，最奇怪的是它的眼睛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，还有红光。
『什么？』
寂静龙在地狱冥海的时候，都没有展现过这种能力。上一次击杀的时候，更没有展现过。
夜罗刹双手放在胸前，球形黑洞在胸前凭空显现，扩张。达到一定的程度后，朝巨齿鲨丢去。这种货色，黑洞技能当然是……秒杀……
巨齿鲨张开大嘴吞入黑洞后，后半部分被黑洞吞噬。前半部分变回了尸体龙，如鱼群一般集体冲过来。
噗——
再一次被顶出水面，不过，这次掉落的地方不是水里，是块非常小的浮岛。
『怎么搞的，刚刚是塞壬这次变成鱼龙群。』
夜罗刹坐起来扶了扶额头，满头的问号。
『罗刹，前面。』
『哈？』
由尸体龙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正朝自己拍过来，他们什么都能变的吗？
夜罗刹凝聚出一个巨大火球，直击脚下的浮岛。爆炸产生的冲击力，顺势把自己也吹飞。千钧一发之际，手掌差点就把夜罗刹拍入海中。幸亏只差一点。
『呼。』
夜罗刹松了松肩膀，从来没有想过塞壬会变得这么难缠。
『你们两个还好吧，先回来帮忙清理活尸体。派出去的傀儡，根本不够。』
『罗刹……』
『知道了。』
收到来自CIC的通讯后，夜罗刹即刻回防。飞到岛屿周围，不断释放黑洞，命中活尸体的黑洞体积的增加都大小不一。这是夜罗刹控制了黑洞的增加面积，避免把岛屿卷进去。
『塞壬到底是收藏了多久这些宝贝。』
『或许有半年左右的份，又或者更高。』
夜罗刹和封天赦在空中不断攻击，但是，对面的攻势根本就没有减弱的迹象。汹涌的活尸体群已经快接近能量防护罩，到那时，夜罗刹就没法肆意释放黑洞。
怎么办？难道要沉船吗？现在撤掉居住区？不行，根本逃不出去。不可能的。现火力根本根本不能有效清理这些东西。也不足以开辟一道道路。
仄曦司令在大脑里不断演算突破的方法。可人海战术，到底要怎么突破？
『第一，第二防护罩失灵。』
『……』
仄曦皱着眉头，额头上已经被冷汗占据。终于要到头了吗？
『通告，华夏Ⅳ加入火力支援。』
外部传来通讯，荧屏前的群体被一扫而空。是同国的友军，并且，增加了已方的火力。
『喂，紫色的。』
『哈啊？』
眼前的区域被飞来二十多架人形的机械兵器的接手，手持激光武器，还有一条融合型的红色装甲龙。还对自己发号施令。
身上穿着傀儡型用的仿生装甲，也是利用夜罗刹的战斗数据制作出来的非原生。这是华夏国的技术，研发的目的不仅作用于增强作战能力，还可以防止融合型背叛自己，启动自毁模式。没错，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做法。但，有威慑力，也是给人类自己一点心灵慰籍。
『这里由我们顶住，你去负责寂静龙。这个，只有你能做到。』
『谢了。红色的。』
夜罗刹不屑的说道，再次冲入海里。
『这个时候的话，他应该在华夏Ⅲ的下面。』
『我佩服你有点小聪明，塞壬。但是，到此为止。』
在友方的火力掩护下，夜罗刹可以毫无顾忌直冲。
看见塞壬的龙头时，又有一部分活尸体朝夜罗刹涌去。不过，都被岛屿发射的鱼雷全数拦截。
『下次再见。』
夜罗刹双手汇聚一个巨龙等身大小的黑洞，举过头顶。屏住呼吸，一鼓作气，上半身往下坠，同时释放黑洞，朝塞壬投过去。
海面上，活尸体的活动全部停止。潜藏在水里的，慢慢地浮上水面。塞壬、死亡了。
『巡航模式，派出维修人员，修复第一，第二防护网。』
仄曦松了一口气，还差一点，真的要完蛋了。自己殉职是迟早的，民众至少要保住。
『华夏Ⅲ的司令官，请确认岛屿对接。』
『华夏Ⅳ，华夏Ⅲ收到。』
两座岛屿慢慢靠拢，底下两舷露出对接口，结合。完成。
『华夏Ⅲ，大战一场。我们先暂且休息。有什么事情，明天再说。』
『非常感谢。』
通讯切断。
仄曦差点累瘫在椅子上，总算是有惊无险。
『检查无异常。』
医护区内，护士确认报告。天赦才能走出来，伸了伸懒腰。夜罗刹坐在他的肩膀上，有些闷闷不乐。
『心事？』
『嗯。塞壬那家伙……』
『不是打倒了吗？放松点。』
封天赦在返回居住区的路上，夜罗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。
『但是，这次的战斗非常反常。身体也之前遇见的时候，有着一定的变化。』
『何以见得。』
『他的翅膀消失了。』
『翅膀？原来他有过翅膀啊~』
『他的翅膀一般都收束在腋下，露出一点翼片，不易看见。离开水面时，张开手臂的同时，翅膀也会展开，和蝙蝠差不多。』
夜罗刹凭着自己的记忆，慢慢复盘刚才的战斗。塞壬的龙角越来越小，四肢貌似也在退化，而且，他的嘴巴好像比之前长了一些。
『进化，绝对是进化。』
生物实验室内，舜尧博士高声欢呼，他活了将近四十多年，遭遇寂静龙十五次。这一次，敏锐的鼻子察觉到了异常。便立刻着手调出灾难世纪以来关于塞壬的记录影像，一张一张照片排序，经过电脑预算得出的身体数据对比。塞壬的体型，外貌尤其是近一百年来有着细微的变化。
To be continued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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